2013年特羅萊德電影節 全球首映
2013年多倫多國際電影節 參展作品
2013年威尼斯電影節 金獅獎提名
2013年倫敦電影節 最佳電影提名
《虎視眈眈》《越世驚情》祖納芬基里沙 Jonathan Glazer 執導
《復仇者聯盟》施嘉莉祖安遜 Scarlett Johansson 突破尺度演出
《皮下之慌》(Under the Skin)
7月10日 上映
電影簡介
《皮下之慌》(Under the Skin)改編自荷蘭著名作家Michel Faber同名小說,由
《虎視眈眈》《越世驚情》英國導演祖納芬基里沙(Jonathan Glazer)執導,作品向來以實驗風格和大膽作風見稱,今次大玩外星人科幻驚慄題材,以外星人的另類角度來看人類社會的自私貪婪,更找來荷里活性感女星施嘉莉祖安遜(Scarlett Johansson)挑戰銀幕演出尺度。多本國際權威雜誌包括The Guardian、Total Film、Time Out、The Times、The Daily Telegraph的影評人都給予五星最高評價,並推舉為2014年最佳電影之一。
故事大綱
一個外星人(施嘉莉祖安遜 飾)借用美艷地球女子軀殼,駕車走遍蘇格蘭,一路上利用美色誘惑一個又一個男人,成為她的獵物與食物......但在獵殺過程中,她卻逐漸產生了人類的良知與人性,漸漸意識到這副皮囊之下有她意想不到的複雜思想與情感......
偏鋒導演 祖納芬基里沙 第三部電影 再次打破類型框架在過去12年的三部電影中,祖納芬基里沙確立了自己大膽創新的導演風格。他首次執導的電影《虎視眈眈》(Sexy Beast),為英國犯罪片種帶來新衝擊,把緊張萬分的倫敦搶劫故事揉合了詹姆士一世時期的悲劇元素,大膽選角起用賓京士利(Ben Kingsley)主演反社會罪犯更是神來之筆。而第二部執導的電影《越世驚情》(Birth),同樣地扭轉了類型的固有框框,但這次的片種是靈異驚慄故事,
由妮歌潔曼(Nicole Kidman)飾演一個相信已故丈夫已轉世為年輕男孩的婦人。由此或已可見,在《越世驚情》之前已經開始籌拍的《皮下之慌》,也會為某一片種重新定義。
《皮下之慌》根據荷蘭著名作家Michel Faber的2000年同名小說改編,它講述
了一個女人駕車走遍蘇格蘭街頭勾引男人的「捕食」故事。Michel Faber的小說節奏緩慢而要人深思,直到它揭露女主角是一個外星人,尋找適合作為食物的人類,以送回在鬧飢荒的家鄉。
監製James Wilson看了這本書並大受衝擊,他回憶說:「我被這個角色的建構所吸引,這個外星人以一個人類女性的形式,在地球上捕獵人類。在小說的概念中,我們是外星人的食物來源,而我認為這是一個非常引人入勝的故事意念,很有電影感的意念,適合拍成電影,因為它是包含了視覺和聽覺上的感官和感覺。」
他繼續說:「那時我在Film4工作,我和同事們選擇了這小說,我認為這本書會吸引到一個創新的導演,因為這可讓他們挑戰自己發揮電影語言上的創作潛能。不久後,我們把書交給了當時正與我們一起製作《虎視眈眈》的祖納芬基里沙,而他的反應是和我一樣的。我記得他很快被故事的核心概念吸引,就是透過外星人的眼睛看世界—正確點來說,是重新看世界。」
大膽革新故事意念 扭轉小說鋪排
祖納芬基里沙立即答應了執導《皮下之慌》,但他得花上好一段時間才能把它搬上大銀幕。首先,他與一班編劇一起研究和審視這個故事的可塑性,但進度不太理想,直到來自廣告界的同事Walter Campbell加入,提供了他一直在尋找的突破。祖納芬基里沙說:「Walter 從來沒有看過這書,所以能夠提供全新的觀點角度。」
「我們放下了這本書一段時間,雖然腦海中總會殘餘了一些書中的敍述,不過現在我們是用不同的方式去表達書中的思想內容。儘管如此,我還能看到當初令我靈光一閃的元素,就是透過外星人雙眼重新看世界的這個意念,對我來說那是指引著我的北極星。但我不認為我們保留了任何書中的特有東西,書中基本上是沒有甚麼東西可以用來具體形象化,雖然當中是有很多概念和主題。」祖納芬基里沙續說。
監製James Wilson解釋說:「這本書探討了很多其他的東西,它探討了如果我們是別人的食物來源會是怎樣?這幾乎是一個素食主義的恐怖故事,因為它隱喻了工業化食品製作和工廠式養殖的可怕。小說中的男人們被捕捉後,會被關起、強行養肥、閹割、舌頭被切下處理。但祖納芬不太感興趣去拍這些部分,他更感興趣的是外星人主角的想法—通過別人的眼睛重新看我們的世界和我們自己,就像我們去看關於動物的自然紀錄片一樣。」
結果,祖納芬基里沙決定大膽去「玩」小說中的「twist」位,就是在電影一開始就揭開了女主角是天外生物這條橋。監製James Wilson承認他沒有立即接受這個決定:「我記得我在想:『你為什麼要那樣做?』不過,我又想,祖納芬就是喜歡這樣,他就是會理直氣壯地說:『讓我們馬上告訴觀眾,她是假的、不真實的,從這一點開始敘述一切,那麼大家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透過另一個它的角度看世界......』嗯,你可能不知道它其實是什麼,但它肯定不是人類。」James Wilson笑說。
祖納芬基里沙補充說:「小說的重點就是這『twist』位,而這在一本小說中亦是很有效的,但對於電影來說,『twist』位只可以玩一次,我不認為如果我們照辦煮碗地玩同一個『twist』,觀眾會享受其中。所以我認為不如坦蕩蕩地開宗明義,這樣你就可以安坐下來享受及代入她的角度,因為你知道你正在透過外星人的眼睛看世界。」
寧縮小電影規模增加創作自由 施嘉莉祖安遜坐鎮完美蛻變
打從一開始,導演祖納芬基里沙就堅持一點:「我不想選用大明星做主角,我甚至可以用荷里活上的一個酒吧女侍應,也不用電影明星!當然,我自己也覺得很矛盾。」儘管如此,祖納芬同意考慮選用性感女神施嘉莉祖安遜,那時電影的取向是較為忠於原著的。施嘉莉說:「祖納芬和我在開拍前三年期間一直在談論這電影,在這段時間內,劇本也經過了很多次的轉化。最初,劇本是兩人演出的戲,他們假裝成一對夫婦,而人類社群也有更多參與,就像是要合力追捕女巫的戲碼 。」
在劇本發展的過程中,祖納芬和施嘉莉都一直保持著聯繫。祖納芬回憶說:「我和施嘉莉偶爾會見面,初次見面時甚至沒有怎樣講這電影,我想我們在幾年內見過三四次吧。」因為在這段時間,他們的意念仍是想拍一部內容廣、規模大的電影,但後來卻決定把規模縮小、比較個人的電影,所以祖納芬也開始用不同的角度去看施嘉莉。監製James Wilson說:「當我們知道要縮細規模才能以我們想用的方法更自由、更有創意地拍這電影時,很明顯地,我們需要一位可以坐鎮這電影的演員 。」
對於祖納芬來說,施嘉莉祖安遜是個兩全其美的選擇:「我明白了我得選用一個有市場價值的人,這是叢林法則,不是嗎?但當你拍電影時,你不會想太在意這些的,我當然不希望拍電影時,有一半的思緒要放於票房,我對此不感興趣,我只想滿足一趟創作旅程、一個意念,而很快我就發現,施嘉莉是最佳的人選。她很喜愛冒險,並會瞓身嘗試。今次你看到的不是你在雜誌上看到的施嘉莉祖安遜,而是個完全忘我全情投入的女演員。」
之後,電影故事已精簡到只有一個主角,施嘉莉便要開始專注於應付這個挑戰。她說:「最初這電影吸引我的地方是披上一副皮囊然後變成另一個人,幾乎無法被人認得出來,但又不是完全地看不出來,我覺得這是個耐人尋味的意念。之後故事慢慢發展,變成只有一個主角的故事-這人是個「她」,但其實是一個「它」,之後有所轉化,就像祖納芬所說,從「它」變成「她」,而這正正就是我認為這部電影的核心。」
有了施嘉莉作為女主角,祖納芬開始看到更多的可能性及機會:「我喜歡的是『偽裝』這意念,說實話,有了這個想法後,選角的過程變得更加有趣,我可以把一個荷里活明星偽裝後,放到真實的世界,而不是電影場景,而又不讓現實世界知道我們的存在。」他補充道:「施嘉莉祖安遜身處於格拉斯哥(Glasgow),是件多麼不相稱的事。這刻你已經身處於異族的領域,這已經為故事設定提供了完美燃料。我的選角決定不只是為了令我的電影拍得成,而是因為他們真的是最正確不過的決定。」
施嘉莉說:「真的非常難得遇到這樣的機會去演像Laura一樣經歷這種『轉化』的角色,她的轉化就像蝴蝶的蛻變—最初是一種變形蟲,之後結繭,然後,她突然蛻變成多姿多彩的生物,在經歷新的和不同的東西。這是個多麼美麗的、
充滿詩意的故事,難以置信地感動了我。 」
外星人的誕生 用「她」的眼睛看世界
編劇與選角的複雜過程其實也反映在電影極其迷幻的開場一幕:一隻眼睛慢慢地形成在一片無限黑暗的太空裏。導演祖納芬基里沙說:「本來的意念是她整個身體在形成,但我意識到我們並不需要這樣,因為外星人的眼睛就是核心所在。如果我們只能用一個影像去點題,就一定是這個。」
當眼睛形成後,我們聽到女主角說話的聲音,重複簡單的發音與單詞。這個意念,祖納芬說是個「快樂的意外」,因為這靈感是來自一天他聽到施嘉莉祖安遜在跟方言導師鍛鍊英國口音時做的發聲訓練,監製James Wilson回憶說:「祖納芬看見她在熱身,做這些語音練習。這不是原有概念的一部分,但他覺得很有意思。」祖納芬說:「這等於外星人正準備來到我們的世界一樣,她正在作準備。這構思其實我和聯合編劇Walter Campbell在很久以前是有談過的,我們實際上已經寫了她作準備的一整幕,是外星人準備去地球,首先形成身體,然後有再做這些練習。」
女子成形後,我們看到她取去了路旁一個死去女人的皮囊,再穿上她的衣服。祖納芬解釋說:「那女人是她的前任,她做著施嘉莉的角色將會做的工作,但她走到了盡頭,然後施嘉莉接替著展開相同的旅程,循環不息。」
這個女子是受一些戴頭盔的電單車男子指示,但我們不會看到他們的臉或聽到他們說話。祖納芬說:「他們是隱形的,他們要看起來是正常人類,做著平常的事,在蘇格蘭騎電單車的大有人在。不過他們只是外星人使命的代表,無論那是個甚麼任務,他們就是堅定不移地做他們做的事,他們沒有她的經驗,因為他們不像她那麼接近人類,所以他們毫不動搖地做外星人,在整套電影中都是始終如一的,這可以幫助我們看到她如何越走越遠。」
擺脫類型常規 仿如第一身的外星人體驗
電影開場的設定有違於傳統的敘述方式,祖納芬說:「在劇本中其實是有較多關於外星人的敘述,而我們也拍攝了一些有關他們是誰和他們在做甚麼的場口,但之後我開始覺得如果結構太常規,觀眾會很快抽離。我剪接時感到我們是要忠於以外星女子的眼睛去看世界的概念,這電影本身就是一個外星人的體驗,觀眾要感覺到他們對很多事都一無所知,就正如這女子一樣。你必須一直站於她同一陣線,你要置身於故事當中,跟她一起。」
同樣地,雖然這人物在原著小說中是名叫Isserley,為拍攝目的用了Laura這名字,而在電影的結尾卻沒有列出任何角色名字。監製James Wilson說:「我們從來沒有給人物起確實名字,他們是以其作用而被命名,所以我們有『孤獨的男人』、『緊張的男人』、『壞男人』等等。這意念是基於觀眾的印象和體驗,也就是女子的印象和體驗,所以這些人是無名的,他們的個性也毫不重要。」
事實上,外星人會如何溝通是整個漫長的電影醞釀期中一個棘手問題。監製James Wilson問道:「當主角不是人類,你怎麼透過一般的敘事方式去講故事?他們怎樣去表達才可讓觀眾知道這是怎麼回事?例如,外星人說英語嗎?在較早期的劇本,我們是寫有另一個外星人跟她一起在地球,而他們會互相交談,這個設定是為了幫助觀眾了解他們在做甚麼。但問題就出來了:當周圍沒有其他人時,他們會用英語交談嗎?其實這些情況在科幻片中可說是約定俗成,但是當我們嘗試過後,總是覺得失去了我們想拍的電影的那種嚴謹性。」 James Wilson繼續說:「這似乎有點像《星空奇遇記》(Star Trek),外星人互相說英語,但他們為甚麼會這麼做?因此,我們嘗試了另一種手法,就是創造我們自己的語言。劇本有幾個版本是外星人在講一些輕微改變了句子結構和文法的英語,像發條橙之類的。但同樣地,這又顯得有點做作。所以我們最後決定他們不會用人類的語言去彼此溝通,他們是像間諜般潛伏在我們的世界裏。 」
微型攝影機拍攝公路迷魂記 施嘉莉四出勾搭陌生男子
縮小了製作規模是一回事,但製作團隊如何去建構出導演想要的真實世界和主觀性?監製James Wilson在電影的美學格調開始形成時就已經察覺到這個問題,他說:「如果你透過外星人的眼去看世界,看到的應該是個非編造出來的世界,這不應該是個經過電影製作煩瑣又複雜的程序—包括臨時演員,搭建出來的場景—而是真真正正我們眼前的這個世界。所以我們要把施嘉莉祖安遜以她角色的身分放置在我們的世界中,有了這概念,我們就要建構出一套技術性的方法去實行。」
經過多番辯論後,製作團隊決定用微型攝影機(miniature camera)來拍攝施嘉莉,她會跟真正、非演員的陌生人互動,監製James Wilson說:「祖納芬一直都很想與施嘉莉一起駕著小型貨車,看看她能否真的引到陌生人上車。我承認我從來都不認為這是可行的,當然如果你花一個星期時間去做這事,是有可能成功的,但這是套低成本的獨立電影,我們沒法奢侈得花一星期的時間駕著車去希望有快樂的意外發生,但祖納芬卻堅持到底。」
在小型貨車內拍攝是團隊面對的其中一個重大技術問題,監製James Wilson解釋說:「拍攝駕車場面的傳統方法,是把整套拍攝設備裝置在車頭,或者用拖車拖著車子走,而不是真的在駕車。但我們不能用這些方法,如果這麼大陣仗,是沒可能在街頭上『微服出巡』。所以答案是,我們要把攝影機放進車內,而且要隱藏著。」
技術總監Louis Mustill說:「祖納芬想用很自然的方法去拍攝是最大的挑戰,這意味著我們不可動用普通的電影拍攝工具和設置,你不會想有70多人、大型攝影機、射燈等出現,所以問題就是,如何在最少的空間內設置能拍出電影質素的攝影機,完全不會影響到現場環境,又可以令演員很自然地演出?我們真的翻箱倒櫃,用盡所有途徑去找任何最嶄新科技、小型微型的攝影機,但都找不到合適的。所以我們便自行去找在電影世界以外的拍攝技術和產品,重新包裝去令它們適用於電影拍攝之用。」
導演祖納芬說:「我們在汽車的儀表板、頭墊、冷氣出風口等等地方,共內置了八個攝影機,它們全到連接到車尾的隔板後,而我就坐在那兒,對著一個顯示八個畫面的螢光幕,攝影指導會坐在我旁邊,有兩個人在處理數碼影像,第一副導和收音師。在我們後面會有另一架小型貨車,裏面有化妝師、製作助理等,隨時候命。看著演員在車頭控制著方向,控制著故事發展,真的是很令人興奮的事。」
施嘉莉承認她需花一點時間才能適應這樣的拍攝方法,她說:「我加入時是完全不知道我們要怎樣拍、或者將會發生甚麼事,開拍前幾週我才開始有些眉目,導演與我花了很多時間討論,我們都說:『我不會令你失望,我會獻出我的全部。』其實我不知道我們是否知道自己在做甚麼,但當我們開始後,一切就越來越清晰。」
施嘉莉美色捕獵餓男 陌生路人落搭簽授權書讓片段加入電影
對監製James Wilson來說,施嘉莉的表現是恰到好處,他回想說:「我記得我
坐在另一架車聽著,她面對的挑戰是她要借問路來向陌生人打開話題,她會說
:『我迷路了』或者『我想找郵局』,但之後,她要扭轉話題,變成勾搭。我們稱她為『在等待捕獵時機的老虎』,真的是虎視眈眈,她在捕獵,而且要找出一個合適的受害者,他們是否獨行?會否有人尋找他們?所以她一開始要說『我想找郵局』,之後問『你一個人住嗎?』或『你有事在忙嗎?』或『你現在是否正去上班?』這真是一種高超的說話技巧。」
而對施嘉莉來說,這是個值得接受的挑戰:「我不可以說我知道甚麼是正常的電影,沒有東西是正常的,即使你拍的是大製作的動作片,但這次絕對是我前所未見的經驗,部分是因為這電影有其神秘未知的一面,而當你這樣工作時,你就要放開自己,並容許讓自己變得脆弱,這是很可怕的但同時也很刺激,我真的更了解自己,發現了自己的極限,令我變得很自覺,因為我突然發覺自己有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但一旦你接受了,一切就很美好,因為事情會很自然地發展,如果是一早編寫好的話,就不會這麼自然了。」
導演祖納芬說:「我們要確保攝影機是內置在車廂內而且不會被發現,不但是上車的陌生人不會發現,連施嘉莉也不會發現。正常來說,演員是需要很警覺攝影機在哪,但正因為施嘉莉根本不知道鏡頭在哪,她才可以完全地融入在環境當中,去駕駛、張望、找獵物。她身處於真實世界。對我來說,這是整個拍攝體驗的最頂峯,那種看不見與無形,讓我們可以看著故事逐步發展,某程度上,是故事自行發展。」
此外,監製James Wilson發現了一些令人驚喜之處:「很有趣的是,當施嘉莉與陌生人的對話開始轉向調情勾搭,很多男人的即時反應是退避,當面對一個果斷自信的女性時,他們會害怕,退縮。你可能會覺得,面對這種情況,男人一定會想:『嘩,上吧』,但事實並非如此,這是面窺視男性心理的鏡子。」
每當成功勾搭到一個男人上車後,製作團隊就要向這人取得同意,將片段變成電影的一部分。監製James Wilson說:「這是很簡單的步驟,坐在另一架車上的副導會走上前向他解釋這是甚麼一回事,告訴他我們在拍戲,詢問他是否願意讓我們把剛才拍到的片段加入電影中。當然,如果他們拒絕,片段就不會在電影中出現,但我們遇到的每個人都願意簽授權書,成果非凡。這令我想起一些最好的大自然紀錄片,你在看著一些真正在發生的事,不是受人操縱的,不是揑造的、編排出來的。我們務求真實感,而我覺得你在電影開頭一個簡單的場口已經可以感受到,那一幕施嘉莉在商場裏找了一些衣服,而在片中她一直只會穿那些衣服。」
另一個重要的場口,是施嘉莉在夜店中找獵物,劇組租用了一間夜店兩晚,設置了很多隱藏的攝影機,施嘉莉可以在店中自由遊走。我們坐在一間房中,夜店開門,人潮湧至,到午夜時,施嘉莉就在店中行來行去,我們拍了一take又一take。你在片中可以見到有些男人會盯着她、視線一直跟著她,這正正就是我們想要的,因為這角色是誘人和吸引的,男士們對她投注目禮,正正就是角色所需。」
打造不一樣的異度空間 捨易取難實感拍攝 不依賴電腦技術每當女子勾搭到一個男人,她就會帶他去到一間屋,男人以為可以翻雲覆雨一番,但其實是命不久矣。在原著小說中,囚困著受害者的地方是個簡陋的、類似層架式家禽飼養場的地方,受害者被困在地下棚裏。但當導演祖納芬設計這畫面時,他再次發覺,還是less is more,他說:「我想感受那種恐怖。」
棄用小說中的籠,片中受害者會被困在另一個空間,一片包圍和吞沒他們的漆黑。導演祖納芬說:「上一分鐘他們還安好的在街上,之後他們卻已身處一個黑暗空間。在那裏,聲音、光線、氣氛都不一樣,之後他們的內臟會被抽出,剩下的都會被棄掉。對於外星人來說,寶藏是內裏的東西,皮囊只是個膠袋。」
祖納芬續說:「這個空間很有趣,因為它就是它所暗示的東西—異度空間,以及恐怖的感覺。『為甚麼』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希望這是你憑直覺就會知道的東西,不需要有字面意思的,我只希望在這空間中感到迷失,我不需要有氣壓計、指南針、或者感到我知道自己在哪兒,我想身處於一個異度空間,所以我們最後設計了這個夢境般的空間,因為距離現實最遠的地方就是夢境。」
「現在我很喜歡展示外星人生活及裝備的電影,如太空船,我真的很喜歡。」
祖納芬說:「但我覺得本片不適合用這樣直接的方法去拍外星人,我不是想刻意晦澀,但本片真的是關於外星人的含糊難解。我寧願拍出這種我想要的感覺,多於去大玩各種科技,這故事的黑暗面吸引和啓發了我,我覺得外星人就是從黑暗中衍生出來的。」
導演祖納芬對於在真實世界中拍攝的執著,甚至應用於拍攝一些較為奇幻的場面之上,監製James Wilson說:「我們的設計原則跟紀錄片式的真實原則是一樣,很明顯地,我們是在建構一個完全虛假的世界,但祖納芬不想用電腦圖像來製造,他想在真實的環境拍攝,令演員有實在感。」祖納芬說:「用電腦圖像來造是便宜和簡單很多,但就沒有了靈魂。但如果在實地拍攝,你知道這是真的,我想給予演員們一個實在的體驗,並拍攝他們的實在體驗。而且,這會為觀影體驗加分,你會感受到的。」
這些場口是在片場裏拍攝,演員們在一個漆黑的空間中在黑色的玻璃上走著,而那種下沉的效果是用一個注滿了黑色液體的水缸做出來的,監製James Wilson說:「肉眼看,那是個延綿不斷的空間,當演員踏進去時,一個液壓平台會沒入於黑色黏物之下,效果就像男人們會沉沒於那片黑色黏狀物之下。」不過,導演祖納芬不想拍出來看得出是水,所以就在後期時執走了氣泡,及用水底燈光來避免折射。
為了保存這一幕的神秘感,他還用了另一個法寶:「另一個會令人察覺是水的漏洞就是頭髮,因為頭髮在水中就是會無可避免地飄動,所以我們為其中一位演員造了個用他的頭髮來造的假髮,但用鎢絲來固定了。另一個演員,我們就把他的頭髮剪得很短。我們用盡一切方法去除一切令你有可能察覺的東西,令你有一個相當震撼的體驗。」
公路式故事見證外星人轉化 經歷累積引發身分與本質的迷思
由我們一開始見到女子後,就發生了一連串的事令她由一個殺人無休的捕獵者,變成一個有自覺性的生物。對於施嘉莉祖安遜來說,她必須要由一開始起建立她的單純與無辜特質。她說:「我們最初見到她時,本能反應不會同情她,因為她所做的事很可怕,她冷酷無情,但這不是因為她是變態的,只是因為她是異類。這就好像是獅子要追捕斑馬,她並不是邪惡的,她對自己所做的事絕對沒有任何感覺,她跟人類完全沒有任何關係。這純粹只是為了覓食求生,而不是要存心破壞他人的幸福。」
片中有一幕突顯出她沒有人性的本質,就是當她在沙灘上目睹有人捨身拯救遇溺的人,導演祖納芬說:「我們要找一個方法去展示她沒有人情味的本質,去顯示出我們與他們的分別。她毫無感情地看著一切發生,怎麼的人類才會做她做的事?怎麼的人類才會置遇溺的孩子於不顧?我覺得我不會遇到這樣的人,嗯,我希望我沒有遇過。那麼,她是甚麼?這刻,我們就把這疑問放在觀眾眼前。」
不久後,女子的歷程迫使她對自己的任務和身分作出疑問,而這也為製作團隊帶來了難題。監製James Wilson說:「這不可能是有個決定性的一刻,令一個外星人會突然變得有人性,就正如一個冰冷無情的機械人,看到一個受苦的孩子時突然間掉下眼淚,不應該是這樣的。這個轉化應該是循序漸進的,看起來是變幻無常和不可思議的,情況就是,這世界的美好與醜陋,還有人類在地球上活著的混沌,這些東西慢慢地滲進了這個外星人的空隙中。」祖納芬也認同說:「我從來都不覺得施嘉莉角色的轉變會是發生在一刻的,她不是突然間頓悟的,她是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漂流,被身邊發生的事潛移默化。所以,她旅程中的經歷是很重要的部分,也是拍攝這電影最難的部分。一切要來得合理、清晰、節奏明確,當中每個細節都構成之後劇情發展的重要伏線。你不會因為單一事件而感到很震撼,但它們加起來,你會看到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和因果。」
實錄式拍攝 施嘉莉現身繁忙街頭無人信更添「外來」感
歷程當中重要的一部分,是女子沿著格拉斯哥最繁忙的街道Trongate走著,不小心跌倒。拍攝這幕時,同樣是有很多攝影機隱藏在商店櫥窗,還有一個攝影師站在一旁拍攝。監製James Wilson說:「這是她的轉化當中細微但又重要的一刻,她整個人仆倒在地上,臉貼著地面,之後聽到身邊的人聲:『你還好嗎?』『要扶你嗎?』」之後人們扶起了她,替她拍去身上的塵埃,然後她繼續走。
祖納芬解釋說:「我認為要這個一向堅定自信的她跌倒是很好的主意,由電影一開始她一直是強者,但這一刻她計算錯誤了,就像人類一樣,我們會叉錯腳、絆倒,狠狠跌一跤。我就是想要這麼簡單的一件事情,但同時能帶出深層意義,因為這是發生在她身上。所以我們拍了這一幕,目的就是要拍出她也有出錯的可能性。」
「而我又很肯定會有途人去扶她,我覺得這是很令人興奮的一刻,見證著人們的善良。這不可以是編排出來的,要是真的,所以我要把她放在最繁忙的街道,她跌倒了,而且每次都有人上前扶她。」祖納芬續說。最神奇的是,這一幕在幾個不同的位置拍了很多次,但只有很少途人認出眼前的是個荷里活女星,監製James Wilson回想說:「祖納芬堅持要來真的,施嘉莉要在真實的格拉斯哥街道上走著,然後跌倒,我們不可以用臨時演員,因為效果會很假。我曾對他說:『我們不會成功的,人們會認出她,我們的身分會敗露。』但我們卻做到了。」
施嘉莉發現,她身處於格拉斯哥最繁忙的街道上這麼不協調的事,某程度上為她的「偽裝」增添了層次,令她更感覺到角色的「外來」身分:「事實是,如果人們沒有想過你會出現在那裏,你就不是他們的現實的一部分。人們都是在過自己的生活,他們不會去找有沒有隱藏的攝影機,而我們整個團隊真的是存在於我們自己的世界。」
最後一幕要用隱藏攝影機拍攝的,是女子遇上了另一位受害者,由一個非專業而毀了容的演員飾演,導演祖納芬說:「這是要再一次強調她不是以人類的眼光去看東西,她不是以貌取人,他也因此而開始喜歡她。拍攝這幕令我最害怕的是人們會同情這角色,這是我不想發生的,我想傳達的是她內裏有些很可怕的東西,而他內裏則有些很美麗的東西,這是種很強勁的張力。」
就在這刻,她開始萌生憐憫之情,繼而開始脫離她的任務,同時電影的節奏也開始改變。祖納芬說:「如果我們是要跟隨著她走,我覺得必須要有一個轉折點,我們開始跟她一起忘記故事頭半部分,忘記她的來歷,忘記她做過的事。」他引用啓發了他的尚雷諾亞(Jean Renoir)的《La Grande Illusion》:「你與其他人一起在堡壘中,他們是戰犯,之後他們逃走了,然後你跟他們一起在郊外,監獄已經離你很遠,你身處於穀倉和牧草地,你好像感到風吹在你面上,因為你之前跟他們監禁在一起。」其後,女子竟融入了傳統的家庭生活,在家中跟一個在偏遠的巴士站找到她的男人一起看電視。監製James Wilson說:「我很喜歡他倆在一間小型超級市場閒逛的一幕,那是間真的超級市場,施嘉莉祖安遜扮演著外星人在那裏逛著。」這就是本片以即興手法拍攝的最後一幕,雖然祖納芬非常捨不得,但已經是時候去到女子的旅程的尾聲了。
祖納芬說:「其實拍攝期間,我曾經很多次說我想一直在那小型貨車內拍整套戲,我甚至有一晚對監製說:『不如甚麼都拋開,就看這樣拍下去會怎樣;不如就一直駕著車,看看我們會去到哪裏。』但當然,到某一個位,我們得要跟著劇本走,但你不會想扭曲現實以求達至劇本所寫的,你想感覺到自己是通過現實達至目的地。」
Mica Levi首度主理配樂 音樂聲效把感官體驗推向另一層次本片特別請來了英國avant-pop樂隊「Micachu and the Shapes」成員Mica Levi創作配樂,並由著名音樂人Pete Raeburn監製。導演祖納芬說:「他們的作品真是一流,我告訴他們我不想要電子樂器,感覺要是像一種不可阻擋的強大生命體正在迫近前進,就像鯊魚一樣,她的音樂同時是她的武器。」
首次主理電影配樂的Mica Levi說:「我的任務就是在做你看不到的東西,是那女子的感覺和經歷,包括愛、怕、恨、迷惘、好奇。我被引導著去想她在經歷甚麼,所有主題意念都是跟她有關,我嘗試把她所有的不同經歷都與音樂連繫。當中也有些魔笛手(Pied Piper)式的音樂,是她勾引男人時的配樂。這好像是音樂的拼貼畫,我們用了很多中提琴和合成的midi-strings,所以是很重『弦』的,有真有假。當中也有用敲擊樂和長笛,但主要還是弦樂和敲擊樂。」
除了完全融入於電影與角色之中的配樂外,祖納芬也大讚音效師Johnnie Burn,為主角的感官體驗增加了聽覺的層次:「Johnnie善用了很多一般音效師會掉進垃圾桶的聲音,音效師通常都是希望聲音『乾淨』,但對我們來說卻不,本片是要找尋那些質感和噪音,四方八面而來轟炸著她的聲音。我們要讓觀眾感到她是受耳濡目染而慢慢改變的,她漸漸變得可以被滲透,而聲音也進入了她一樣。人們是隨經驗而轉變的動物,我們的經歷決定了我們是怎樣的人,所以她的故事更是比我們更快速的版本。」
颶風之下拍攝結局高潮一幕 外星人現真身揭皮囊之下的黑暗
當拍攝來到蘇格蘭北部,施嘉莉祖安遜開始適應了導演的拍攝手法:「很難形容他是用甚麼方法,但對我來說,他似是有一個尋找每一幕的過程,他可能需要很長時間去找到節奏、音韻,但他一旦找到,就揮灑自如,全速前進。他在每一幕形成的同時已經預視到是怎樣,他很具體,但奇怪地,又同時有點不具體。這是個尋找的過程,能夠跟他一起發現探索也是很美妙的事,我們的關係難以置信地親密,不尋常地互相支持。」
拍攝電影尾聲高潮一幕,是非常緊張和體力消耗的,監製James Wilson說:「在森林裏拍攝是極之艱巨,尤其是在惡劣的天氣下,那時有大風雪,我不是誇張,那是個颶風,是蘇格蘭百年來最強的。但我沒有後悔,因為我覺得如果沒有那樣的天氣,森林就不是那個面貌,但那真是拍攝中最辛苦的部分,我們在森林裏九至十日,有一刻我們還要中止拍攝,因為風速每小時100英里,所有樹都吹到東歪四倒,工具都散落四方。但當大隊停下來時,祖納芬卻帶著微型攝影機出去追風,拍下很多珍貴暴風鏡頭。」
這些暴風橫掃森林的畫面,用了在施嘉莉的角色睡著的一幕。她,作為一個外星人,竟像人類般竭息、睡覺。這時,暴風畫面慢慢地出現,顯示出她的騷動、轉變,是這角色的膨脹。
雖然拍攝環境相當惡劣和危險,但施嘉莉覺得是必要的:「天氣是片中的另一個角色,真的。這電影不是關於風和日麗的仲夏午後,而是暴風的轉化與來襲,所以這種末世的感覺是必要的,而片中捕捉到的畫面,我相信觀眾也可感受得到。我們在森林中的數天,我真的有想過世界末日要來臨,事實上,當我們要中止拍攝時,真的有世界末日的感覺。我常常覺得是森林想趕我們出去。」
在森林中,故事也推向高潮,由另一位身型較小的替身所扮演的女子,把特技化妝造成的假外殼揭下來,揭露她的真身。導演祖納芬說:「這是劇本中關鍵的一幕,但我不想觀眾覺得:『呀,這就是外星人』,因為外星人一直都是外星人,結尾發生的事,只是讓你用另一個層面去看而已。」
她揭示真身,其實就是帶我們回到起點:外星人世界的漆黑一片,監製James Wilson說:「這正正是電影開始時的漆黑,在黑暗中你看到瞳孔形成,之後有個球體出現,球體與這些黑色的物質連在一起,然後你看到女子的眼睛。這也是受害男人在屋中沉沒於的那片漆黑。這種黑,就是外星人,一種在我們對個人身分的認知以外、難以理解的東西,而這東西就是在女子的皮囊之下。」
這電影其實就是關於兩個世界的相遇:人世間和奇異世界,兩個世界都各有自己的現實,監製James Wilson續說:「我覺得這是部與眾不同的電影,在電影的風格和感覺上都是與眾不同,它穿越了兩位世界,由自然的和近乎紀錄片式地觀察我們的世界,去到惡夢似的、幻覺的外星人世界,這兩個空間的邊界,我從來都沒有如此感受過。」
至於女子,祖納芬認為,雖然她的生命和目的都是有點含糊不明確的,但她的歷程卻是帶來了情感回報的:「你看見了火焰燃起了又熄滅,你看見了某些東西的開始,一些有意識的東西迅速地發展;你看見了光,你看見它閃爍;你看見了美麗但短暫的東西;你看見她誕生、生存、死亡;你恨她、愛她、念她。你看見了一切。」
台前幕後介紹
祖納芬基里沙 Jonathan Glazer (導演/聯合編劇)
英國導演,製作電影、音樂MV、廣告等,曾執導Massive Attack、Blur、Radiohead、Jamiroquai等著名樂隊MV,廣告方面則有Nike、Guinness、Levi Strauss、Stella Artois、Volkswagen Polo、Audi、Sony BRAVIA TV等大品牌,Guinness的廣告更曾赢得全年最佳廣告獎,而他也在1997年曾被MTV選為「年度導演」(Director of the Year),作品多以其原創者而備受讚賞與認同。2000年他首次執導由雷溫史東(Ray Winstone)和賓京士利(Ben Kingsley)主演的電影長片《虎視眈眈》(Sexy Beast),該片曾被英國雜誌Total Film選為「歷來最佳英國電影」第15位,而賓京士利亦憑該片獲得金像獎最佳男配角提名。2004年,他執導第二部電影《越世驚情》(Birth),由妮歌潔曼(Nicole Kidman)主演,並為她帶來金球獎影后提名。《皮下之慌》(Under the Skin)是他第三部電影作品。
施嘉莉祖安遜 Scarlett Johansson (飾演 Laura)
美國演員,1994年她10歲時首次參演電影《North》,1996年在《Manny & Lo》中的演出獲得獨立精神獎最佳女主角(Independent Spirit Award),1998及2001年在《情深說話未曾講》(The Horse Whisperer)和《Ghost World》的演出再備受認同。2003年開始演出成年角色,如《畫意私情》(Girl with a Pearl Earring)和《迷失東京》(Lost in Translation),兩片都令她獲得金球影后提名,更憑後者獲得BAFTA影后殊榮。2004年憑《A Love Song for Bobby Long》再獲金球影后提名,2005年憑活地亞倫(Woody Allen)的《迷失決勝分》(Match Point)獲金球最佳女配角提名,絕對是美貌與演技並重。她在Marvel漫畫改編電影《鐵甲奇俠2》(Iron Man 2)及《復仇者聯盟》(The Avengers)及 《美國隊長2》(Captain America: The Winter Soldier)中飾演「黑寡婦」,亦將會在未上映的《復仇者聯盟2》(Avengers: Age of Ultron)中繼續飾演此角。近期作品有在《觸不到的她》(Her)中聲演Samantha、《性人君子》(Don Jon)、《驚慄大師:希治閣》(Hitchcock)、《翻身動物園》(We Bought a Zoo)、《收錯愛情風》(He's Just Not That into You)、《情迷巴塞隆拿》(Vicky Cristina Barcelona)等。她是唯一一個兩次被Esquire(2006年及2013年)選為「世上最性感女人」
(Sexiest Woman Alive)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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